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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6章 難得有情郎 (含紫衣霓裳堂主+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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齊意欣的話毫不留情面,聽得在場的倭國貴婦臉上都訕訕的。

大廳裏面一時安靜下來。

齊意欣一點都不在意,含笑撐著手肘靠在桌上,兩眼往大廳裏面掃了一眼。一雙黑澄澄的明眸看得眾人心裏都是一跳。

“大家肚子都餓扁了,可是主家還不出來。——這是要再給我一個下馬威咯?我可是孕婦,最是餓不得的。一餓就心煩,一心煩就想找人出氣了。”齊意欣淡淡地道,兩眼望向大廳的入口處。

倭國王後像是等在外面一樣,聽見這話才跟在侍女後面走進來,笑吟吟地道:“讓大家久等了,上菜吧。”

一隊倭國仆婦魚貫而入,手裏或者拎著食盒,或者端著菜盤,低著頭走進來。

齊意欣也不過是說說而已。她才不會沾這裏的酒菜。

冷眼看著倭國王後坐到首席上,齊意欣就問道:“你蘭妹妹呢?蒼井蘭姑娘怎麽不出來吃飯?難道還在生我的氣?”

倭國王後滿臉笑容,就連眼睛裏面都透出幸災樂禍,道:“我妹妹真是投了督軍夫婦的緣了。兩個人都掛念她……”

齊意欣臉色一沈,肅然道:“王後請慎言。我們新朝人,還是懂得禮儀廉恥的。”

倭國王後收了笑容,輕輕搖晃著身體,道:“本王後說的是事實。才剛顧督軍在外面聽說了我妹妹的名頭,對她十分仰慕,央人過來請我妹妹請了兩三趟。才把她請出去做陪去了。”說著,對齊意欣微微躬身,滿懷歉意地道:“既然我妹妹去陪了督軍,就不能過來陪督軍夫人吃飯了。還請督軍夫人見諒。”

倭國王後的話。她半點都不信。

不過看倭國王後言之鑿鑿,齊意欣又不知道顧遠東打著什麽主意,沈吟半晌。就對倭國王後道:“既如此,就不勞王後操心了。——蒙頂,出去跟督軍說一聲,就說,我的腿抽筋了,要王後的妹妹過來給我捶捶腿,松活松活。”

蒙頂應了。轉身就走。

倭國王後大急,站起來道:“督軍夫人,您這樣,太不給督軍面子了吧?可讓督軍在眾人面前丟人,人會說夫人不賢惠的。”

齊意欣笑著道:“我就是小肚雞腸的醋壇子。比不得王後你。又要扮大度,又恨自己的妹妹跟自己的男人有一腿,只好玩這種借刀殺人的小把戲。——你不就是想通過我的手,整整你妹妹嗎?我就幫你一次,又能如何?”

倭國王後氣得臉上五官都扭曲了,恨恨地道:“督軍夫人……夫人……真是……”狠話卻說不出來。

齊意欣冷冷地看著她。——怎麽地,來咬我啊?現在我實力比你強,打得就是你。是騾子是馬,拉出來遛一遛。

說話間。蒙頂已經快步走出去,往另一邊男人宴飲的大廳走過去。她也很好奇,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。

督軍明明不是那種人,可是王後為何說督軍三番五次地將自己的妹妹請過去做陪?

來到男人宴飲的大廳,蒙頂一眼就看見顧遠東坐在倭國國君睦仁氏旁邊的位置,身旁坐著一個羞答答的女人。正是那王後的妹妹蒼井蘭。

只見她穿著一件袒露大半個胸脯的外洋禮服,看得周圍的男人眼睛都直了。

這位蒼井蘭的胸部,確實不小。

不過,蒙頂低頭啐了一口,跟我們少夫人比起來,還不夠看的。——這麽小也想拿出來丟人現眼,也不怕墮了你們的國威?

快步走到顧遠東身邊,蒙頂脆生生地道:“督軍,夫人說腿抽筋,想讓這位蒼井蘭姑娘進去給她捶腿。”

蒼井蘭坐在顧遠東身邊,雖然沒辦法靠在他身上,可是只要聞到他身上那股如蘭似麝的男子氣概,她就心動不已。她的入幕之賓雖然多,可是像顧遠東這樣氣宇軒昂,貌若天人的男子,她還從來沒有見過。

在顧遠東他們來倭國出訪之前,倭國國君和王後就做好準備,要將他們國家最誘人的尤物蒼井蘭,獻給顧遠東。

蒼井蘭本來是不願的。可是在見過顧遠東一面之後,她立刻就改了主意。——只有跟著這樣的男人,她蒼井蘭才不負此生!

雖然從此只能跟著顧遠東一個男人,再不能跟別的男人暗通款曲,可是只要顧遠東獨寵她一人,她也就收心跟她一輩子了。

至於那個又胖又惡毒的督軍夫人,就應該讓位子。

蒼井蘭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會做妾室。

她自己是倭國大名強藩的嫡女,姐姐是倭國王後,姐夫兼情夫是倭國國君,這樣的家世背景,送給顧遠東,那就是公主下嫁,顧遠東還不對自己言聽計從?

再說她自恃床上功夫舉世無雙,多少男人夜夜看著她的畫像,筋疲力盡地入睡,顧遠東如果能得了她,還不如獲至寶?

誰知她過來這麽久,顧遠東都對她視若無睹。她要想靠近些,顧遠東一計眼光橫過來,她的心肝都顫了,動都動不了。

現在又聽見那個可惡的督軍夫人過來欺侮她,蒼井蘭哇地一聲哭起來,就向顧遠東懷裏撲過去。

顧遠東閃身站起來,對倭國國君頷首道:“內子身子不舒服,我接她回去歇息。——失陪了。”又以眼光都大廳裏面的人一一示意,轉身就往裏面女眷的大廳走進去。

蒙頂看看一頭栽到顧遠東座位上的蒼井蘭,裝作不小心,一腳踢在她的小腿上,讓蒼井蘭痛得一下子暈了過去。

倭國國君眼睜睜看著顧遠東和蒙頂揚長而去,眼底的神情越來越陰沈。

“來人,把蒼井小姐送到督軍下榻的客館去。”倭國國君吩咐道。又若無其事地坐下來跟自己的臣子喝酒大笑。

顧遠東來到裏面的大廳,看見齊意欣一臉怒氣地坐在那裏,微微一笑,大步走過去。道:“哪裏不舒服?我帶你回去看大夫,好不好?”

齊意欣擡頭看見顧遠東進來了,頓時笑顏生花。起身嗔道:“我還以為你被美人纏住了呢!”

顧遠東笑了笑,當著倭國眾貴婦的面將齊意欣打橫抱起,輕描淡寫地道:“我從來不逛窯子,怎麽會對婊子感興趣?”說著,抱著齊意欣離開大廳,往外走去。

齊意欣的丫鬟和女護衛高昂著頭,笑著跟在後頭出去。

倭國王後又氣又妒。心裏又有幾分快意,一時百感交集,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。

而在場的倭國貴婦都對齊意欣因羨不已。

易求無價寶,難得有情郎。

這個道理,古今中外都是適用的。

……

回到顧家下榻的客館。顧遠東抱著齊意欣直接進了內室,叫了上官銘和宋大夫過來,一個給齊意欣看身孕,一個給她查腿。

顧遠東讓齊意欣靠坐在自己身上,臉上的神情有些緊張。

宋大夫有些想開個玩笑,可是看看顧遠東鐵青的臉色,還是知趣地連忙道:“意欣的身子沒事,可能就是餓著了。”

顧遠東又看了看上官銘。

上官銘也點頭,“沒有大礙。應該是餓著了。也許,還有些氣著了。”

齊意欣一楞,跟著笑了起來,道:“你們兩個可以改做神仙了。”

顧遠東放下心來,對上官銘和宋大夫道:“麻煩二位了。”

上官銘和宋大夫笑著告辭而去。

倭國的這個客館裏面,男人住的屋子和女人住的屋子是分開的。並不是在同一間屋子裏面。

齊意欣睡不慣地上,今天又鬧了一天,還什麽東西都沒有吃,也著實餓了。

碧螺用這裏的廚房趕著做了飯菜過來,服侍齊意欣吃下。

齊意欣就對顧遠東道:“我們還是回船上住吧。我在這裏實在睡不著。”

顧遠東對她百依百順,當下就應了,帶著她離開客館,坐車回自己的軍艦。

倭國客館的官員下人哪裏攔的住他們,只好連忙去回報倭國國君和王後。

倭國國君聽了,氣得馬上派人送信,讓倭國黑龍會的人停止今晚的行動。——黑龍會再厲害,也沒法子趁夜摸上顧遠東的軍艦。

黑社會就是黑社會,要真的跟正規軍對上,就只有死路一條。

倭國王後的妹妹蒼井蘭就被連夜送到顧遠東停泊軍艦的港口。

顧遠東在自己的艙房裏剛哄著齊意欣睡下,就聽見下屬悄悄來報,說倭國國君將王後的妹妹送給顧遠東,還帶了國書過來。

顧遠東冷笑,悄聲吩咐道:“既然送來了,卻之不恭。你帶回去,給兄弟們松泛松泛。”

那下屬大喜,笑著道:“那我們就托督軍的鴻福,也嘗嘗這個倭國王後的妹妹是什麽滋味兒。”

顧遠東淡淡地道:“只怕你們要失望了。這女人人盡可夫,在我們江東,也就是一暗門子的娼婦。”

那下屬笑嘻嘻地:“那就更好了。如果真的是嬌滴滴的王後妹妹,兄弟們還不敢盡興呢。”

……

第二天,蒼井蘭氣息奄奄地被送回倭國國君的宮殿。送人回來的護衛對倭國國君的屬下道:“我們督軍說了,這女人昨天伺候了我們顧家軍一晚上,實在是累了。再說就她一個人,我們顧家軍人多勢眾,她一個人是伺候不過來的。如果國君有心,可以多送幾個小姐或者貴婦過來,我們顧家軍有的是年輕力壯的男人,來者不拒。”

倭國國君的屬下被氣得滿臉通紅,指著大門外面就讓那護衛離開。

王後聽說自己的妹妹不僅沒有巴上顧家軍,反而被人當軍妓被玩了一晚上,氣得對倭國國君發了一通脾氣。

倭國國君睦仁氏是個能忍之人,聞言只是道:“這個仇,我們是一定要報的,他們等著瞧!”

來到外面,卻裝作什麽事都沒有,派人去請顧遠東過來和他一起去閱兵。

因齊意欣昨天有些不舒服,顧遠東就讓她在軍艦上好好歇息,不要跟過來。

齊意欣知道輕重,連忙應了,囑咐顧遠東千萬要小心。

顧遠東笑道:“放心。”就帶著大隊的護衛下船去了。

倭國國君有心想在顧遠東面前展示倭國的國力,就帶著他一路走,一路看。

倭國的軍隊兵強馬壯,鬥志昂揚。

顧遠東和倭國國君一起閱兵的時候,倭國士兵看顧遠東的眼光十分不屑。

一個士兵還大膽上前挑戰顧遠東,要跟他比槍法。

顧遠東沒有說話,只是看著倭國國君。

倭國國君滿臉笑容,道:“就不用跟督軍比試了,你肯定比不過的。不過,你不妨跟督軍的護衛比試一番,切磋一下。”

顧遠東閉上眼,毫不關心。

顧遠東的一個護衛就懶洋洋地走上前來,問道:“怎麽比?”

那倭國士兵就大聲道:“比打靶。誰的環數多,誰就贏!”

“彩頭是什麽?我總不能白白跟你比吧?”顧遠東的護衛也很囂張。

那倭國士兵咬牙道:“誰輸了,誰學狗叫!”

這是要侮辱新朝軍人了。

顧遠東的護衛搖搖頭,道:“不行。誰輸了,誰自殺。——怎麽樣?我們新朝人不比則已,一比就是拿命來拼的。”

那倭國士兵倒是不拍死,可是看見顧遠東的護衛敢拿命來拼,又擔心對方真的是有大本事,如果輸了,他可就丟了倭國人的臉。

倭國國君見狀,只好打圓場,哈哈一笑,道:“比試只是為了切磋,何必鬧得這樣劍拔弩張呢?——不比了!不比了!”才把這一次圓過去。

顧遠東睜開眼,讚賞地對自己的護衛點點頭,就繼續跟倭國國君一起閱兵。

這一趟閱兵,就閱了兩三天。

顧遠東每次閱兵結束,回到軍艦上的時候,臉上的憂色又濃了幾分。

齊意欣知道顧遠東心裏不好受,也不知道怎麽勸他,只是在心裏琢磨,到底要怎樣才能一勞永逸,至少給新朝爭到五百年的時間,讓倭國再也興盛不起來。

接下來的日子,倭國國君陪著顧遠東,走遍了倭國幾個重要的強藩重地。

顧遠東親眼看見倭國在倭國國君的統治下,蒸蒸日上,政通人和,每項舉措都對倭國的發展息息相關。

這已經是一頭快要長出牙齒的白眼狼。

到底要怎麽辦……

第107 一槍絕後患 (含粉紅780、840+)

他們來到倭國已經有二十來天了。

倭國的地兒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。二十來天,也夠顧遠東將倭國重要的地段都走一鞭。

這一天從外面回來,顧遠東疲憊地跟齊意欣打聲招呼,就躺到床上,看著床帳出神。

齊意欣見顧遠東還穿著馬靴,就走過來給他脫靴子。

齊意欣的肚子越發大了,往下蹲的時候都有些費勁。

顧遠東心裏有事,一時沒有反應過來。

等齊意欣給他脫了一只靴子,他才看清楚是齊意欣在服侍他,忙起身將自己的另一只靴子脫下來,扶著齊意欣在床邊坐下,道:“你就別做這些事了。讓丫鬟們來伺候就行了。”

齊意欣笑著搖搖頭,揚聲叫丫鬟打熱水過來給顧遠東泡腳。

這數日,顧遠東日日在外奔忙,雖然他不是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,可還是有些累的。

給顧遠東收拾幹凈之後,齊意欣坐在他身邊說話,問道:“今天又去哪裏了?”

“工廠。——倭國居然從外洋引進了工業生產線。”頓了頓,顧遠東又捶床道:“若是我沒有看錯,這根本就是兵工廠的雛形。再改裝一下,就能生產槍支彈藥了!”

“他們要辦兵工廠做什麽?!”齊意欣脫口問道。

顧遠東森然道:“還能做什麽?——當然是磨刀霍霍向豬羊!”

大齊,或者說新朝,就是倭國人垂涎已久的肥碩豬羊!

古語雲,秦失其鹿,天下逐之。

與世無爭又富足昌盛的土地,就是豺狼眼裏的鹿,抓到嘴裏就是肉。

齊意欣心裏又悲又喜。

悲的是,雖然轉換了時空,似乎命運的洪流還是在向著同一個方向前進。

喜的是。已經轉換了時空,很多事情,都和以前不一樣了。比如說,這裏。有顧遠東這樣悍勇善戰,且心思敏銳,身居高位的將領,還有不比倭國落後的國力和武器裝備。

也許他們真的能夠做些什麽,來改變這一歷史的走向。

齊意欣靜靜地看著顧遠東,伸手撫上他緊皺的眉鋒,微笑著道:“大丈夫有所為。有所不為。現在,就是要你有所為的時候。況且,你這一次,也是有備而來。顧家軍第八軍團,已經陸續在倭國沿海登陸了吧?——你還怕什麽?”

顧遠東握住齊意欣的手,在她手心處吻了一下,道:“我擔心你。我就算是把命送在這裏,我也不在乎。可是你和孩子……”

齊意欣捂住顧遠東的嘴。不讓他繼續說下去,淡淡地道:“一,我和孩子不會有事。你也不會有事,我們會一起回到江東過我們的小日子。二,就算我們都有事,我們也是死得其所。——他們身為我們的孩子,這也是他們的夙命,沒有什麽可怨的。他們該高興,能和爹爹娘親一起共赴國難,雖死猶生。”

顧遠東的眼裏潤濕,看向齊意欣的面龐,就有些模模糊糊。可是透過那層沒有落下來的淚光。他能看見她晶瑩的眸子,堅定決絕地看著他。

有妻如此,夫覆何求?

顧遠東坐起來,將齊意欣攬入懷裏,在她耳邊道:“我知道了。我會想個萬全的法子,保住你。保住我們的孩子。”

他沒有說保住他自己。

齊意欣從顧遠東懷裏掙出來,正色道:“你最應該做的,是保住你自己。只有保住你,我和孩子才有好日子過。如果你不在了,說句實話,我根本就不想活了。——就算對不起肚子裏的孩子,我也顧不得了。沒有你,他們就算生下來,也是一輩子受苦,還不如跟我們一起下去算了。”

顧遠東的心裏似乎又被重重一擊,痛得他差點喘不過氣來。

“傻丫頭,都要做娘了,還就知道說傻話。——我會沒事的。我們都會沒事的。”顧遠東下定決心,跟齊意欣商量道:“……這數日,我看見了倭國日益強大的國力,特別是倭國國民對他們國君的凝聚力,著實可怖。”

齊意欣嘆息一聲,道:“我今天也出去走了走,你知道我看見什麽?”

顧遠東不解地看著齊意欣。

“我看見,京東一處熱鬧的公園裏面,數個年輕倭國男子在那裏演講,痛斥大齊的不仁不義,多年壓榨他們。如今大齊滅亡,新朝不足為懼,他們在號召他們的民眾,不要安於做新朝人的奴隸,要團結起來,對新朝應戈一擊,打得新朝再不敢小瞧他們倭國……”

齊意欣的話,讓顧遠東露出一絲譏誚的微笑。

“不用理他們。書生造反,三年不成。他們能頂什麽事?”

齊意欣笑著搖頭,道:“他們造反是不成,但是讓他們來擾亂一個國家的正常發展,卻比什麽都有用。”

顧遠東聽見齊意欣話裏有話,忍不住問道:“此話何解?”

齊意欣歪著頭看他,“你告訴我,你打算如何對付倭國?”

顧遠東沈吟半晌,緩緩地道:“擒賊先擒王。”

齊意欣眼前一亮,就差鼓掌助興,“跟我想的一樣!——你先擒王,等你擒王成功,我就幫你掃清後患,讓一群成事不足,敗事有餘的人登上倭國的政治舞臺。從此倭國就只有在自我陶醉和麻痹中走他們夢想中的繁榮昌盛!”

顧遠東笑了笑,“不能一口吃個胖子,還是要慢慢來。”說著,從床上起身,對齊意欣道:“這幾天我有要事,不回來了。你自己要小心,不要再離開軍艦。若是有事,立刻將軍艦駛離倭國。”

齊意欣搖搖頭,“我剛才說過,要走一起走。”

顧遠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不再多說,轉身大步離開他和齊意欣共住的艙室。

……

倭國國君近日來也十分忙碌,一直忙著向顧遠東展示倭國的赫赫實力,以此震住顧遠東,休想輕舉妄動。

顧遠東卻知道,這一天總要來臨。與其等對方什麽都準備好了。再來主動挑戰,他還不如先下手為強。

等人過河擺好陣型再沖鋒的那是宋襄公,不是他顧遠東。

……

這一天,倭國國君召開大朝會。讓官員都上朝聽政。

這一天,也是新朝特使江東督軍顧遠東辭行的日子。

他們一行人在倭國幾乎待了快一個月的時間。

這群瘟神終於要走了。

倭國君臣上下都是滿心歡喜。

顧遠東披著玄色薄氅,帶著數個護衛來到倭國國君的宮殿覲見。

他的妻子齊意欣,則被倭國王後接到後|宮款待。

兩個人當然都不是一個人過來的,都帶了重重護衛。

而且顧家人帶護衛入倭國王宮已經是慣例了。倭國的王宮侍衛也沒有放在心上,隨便檢查一下,就放他們進去了。

倭國國君坐在自己的王座之上。看著臺階下面站著的顧遠東,滿臉笑容地道:“顧督軍此次來朝,本王甚是欣慰。希望這一次來訪,讓顧督軍對敝國有所改觀。我們兩國,一衣帶水,本當萬世友好才對。以前的事,就不提了。大家以後就是一家人,好兄弟!”

倭國的朝臣都出聲應和。十分讚同自己國君的說辭。

這番說辭在倭國人看來,確實十分得體。

可是在新朝人聽來,卻很不是滋味兒。明明是自己的屬國。現在卻要來平起平坐。你想平起平坐也行,總得有點良知,懂點廉恥吧。人家卻並不把這些放在心上,只知道我現在強大了,我就要吞了你,渾沒有想到當初就算大齊強大的時候,也沒有吞並過倭國……

不過這些事情,現在說也沒意思了。

國與國之間,本來就沒有永恒的朋友,只有永恒的利益。

而對於一個大國來說。對周邊小國的期待,不是希望他們繁榮昌盛,而是希望他們內亂不斷,自相殘殺,這樣大國才能穩坐釣魚臺,坐山觀虎鬥。在對頭國家裏扶植起幾方勢力。順便又打又拉,保持各方勢力的平衡,永遠打下去才好……

顧遠東默默想著齊意欣對他說的話,唇邊露出一絲微笑。

倭國國君看見顧遠東笑了,以為他是被自己和自己國家的實力折服了,心下大喜,從王座上站起來,走下臺階,來到顧遠東身邊笑道:“顧督軍又能幹,又大度,這一倘回去,你們大總統一定會重重有賞!”

顧遠東看見倭國國君來到自己身邊,臉上的笑意更濃,點頭道:“說得好。——我們大總統,的確會因此重重謝我。”

說著,顧遠東突然掏出一把銀色小手槍,對準倭國國君睦仁氏的額頭開了一槍。

啪啪地槍聲回蕩在倭國國君空曠的宮殿裏面,驚得在場的朝臣目瞪口呆。

倭國國君睦仁氏,倭國有史以來最能幹的國君,就這樣大睜著雙目,在顧遠東面前緩緩倒了下去。

他的額頭上一個黑乎乎的大洞,白色的腦漿從腦後迸裂出來,和鮮血混在一起,從他身後流了出來。

“動手!”顧遠東大喝一聲。

“為國君報仇!”倭國朝臣中的武將也大喝一聲,拿刀沖上去。

顧遠東頭也不回,對準那聲音的方向又開一槍,直接射中那人的心臟,將那名武將當場打死。

倭國國君的規矩,無論文臣和武將都不能帶槍上朝,也是為了他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。

至於顧遠東,他是新朝特使,能帶槍來到他的宮殿,是一個特例。因為倭國國君從來就沒有想過,顧遠東會開槍殺他。——雖然他很想要顧遠東的命,他也知道顧遠東對他很不客氣,可是他從不認為,顧遠東會有這個膽子,要他的命。

因為顧遠東殺了他,就等於向倭國宣戰。

而新朝的那些貪生怕死之人,根本不會為了顧遠東,就和倭國開戰。

倭國國君對這一點還是明白,所以才不在乎顧遠東帶槍入他的宮殿。

殺了自己,對顧遠東沒有絲毫好處。倭國國君知道顧遠東不是那種能被煽動起來的沒腦子的人。而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。

可惜他到底是錯估了顧遠東這個人。

顧遠東一聲令下,除了跟他進來的護衛立即端起槍,將他團團圍住,同時從宮殿外面沖進來大批荷槍實彈的顧家軍。

這批軍人,就像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一樣。看得在場的倭國朝臣臉色發白。

顧遠東站在那裏,對那些呆若木雞的倭國朝臣道:“倭國國君睦仁氏倒行逆施,殘暴惡劣,我顧遠東繳天之命。為倭國除害,你們若是有不服的,站到左面。服從我新朝指揮的,站到右面。”

那些倭國朝臣裏面,也頗有些不怕死的人。

聽見顧遠東的話,有數個朝臣站到了左面。

顧遠東沒有多話,揮手道:“開槍!”

槍聲響起。那些站到左面,不服顧遠東所為的倭國朝臣,都被立斃當場。

剩下的倭國官員互相看了看,都耷拉著腦袋,垂頭喪氣地走到了右面。

有骨氣的朝臣都是死了的朝臣。

顧遠東笑了笑,意味深長地道:“各位不必驚慌。我這次,只是奉命對倭國王室執行任務,不涉及倭國朝政。以後倭國沒有了王室。倭國的朝政就要仰仗諸位了。”

倭國的朝臣聽見顧遠東的話,又一次呆若木雞。

上一刻,他們還受著死亡的威脅。

這一刻。居然就天上要掉餡餅了。

這種反差實在太大,這些人都楞楞地說不出話來。

顧遠東不去理他們,轉而問自己人:“外面情形如何?”

顧遠東的手下答道:“宮殿大門和京東各個要塞都在我們手下。倭國的精銳已經被我們的軍團包圍,只等督軍一聲令下,我們就可以全殲他們的主力。”

顧遠東想了想,道:“也好,總是要打一場的。傳我的命令, 讓他們即刻動手!”

隨著傳令官的腳步聲遠去,顧遠東對著宮殿裏面的朝臣淡淡地道:“稍等。”便轉身往後|宮走進去。

一隊隊如狼似虎地顧家軍守在大殿之上,拿槍對準每一個倭國朝臣。這些人當然不敢輕舉妄動,便在顧家軍的喝令下,雙手抱頭,蹲在地上。

……

後|宮裏面,齊意欣一直笑盈盈地聽倭國王後說話。

那被顧家軍當軍妓玩過一夜的王後妹妹蒼井蘭臉色蒼白地走過來,就想啐齊意欣一口。

齊意欣皺了皺眉。

不用她出聲。蒙頂已經上前一步,將蒼井蘭打翻在地。

齊意欣就問倭國王後:“王後,你一而再、再而三地默許你妹妹羞辱我,到底是什麽意思?”

倭國王後神色覆雜的看著齊意欣,掩飾道:“我妹妹自幼嬌生慣養,你就多擔待一些吧。”

齊意欣笑道:“憑什麽?——你妹妹嬌生慣養,憑什麽讓我擔待?”

正說著話,一個女護衛快步前來,在齊意欣耳邊低語兩句。

齊意欣眼前一亮,知道顧遠東已經動手了,便也不再客氣,閃電般掏出自己和顧遠東一模一樣的一把銀色小手槍,抵在倭國王後的額頭,道:“羞辱我,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的!”說著,手指扣動扳機,將倭國王後射殺在她的寢宮之內。

倭國王後的仆婦下人,還有一些被叫來做陪的倭國貴婦,都尖聲驚叫起來,企圖四處逃竄。還有倭國的女護衛拔了刀揮舞著過來,要往齊意欣這邊砍殺。

這些人就不用齊意欣親自動手,自有她帶過來的數個女護衛料理。

蒼井蘭躺在地上,看見自己的姐姐大睜著雙目倒在地上,額頭上一個圓圓的黑洞,嚇得兩眼一翻,就暈了過去。

齊意欣冷靜地吩咐道:“派人去將後|宮各條要道占好,等督軍他們進來。”又吩咐蒙頂道:“這兩個婆子是王後的心腹,押著她們去別的宮室,將倭國王室所有成員,上自快死的老人,下自剛出生的嬰兒,全部給我抓過來。”

蒙頂領命而去。

這就是齊意欣和顧遠東商議的結果。他們不可能以一己之力,向倭國宣戰,而且隔著重洋,他們就算要打勝仗,最後也會犧牲掉無數的新朝好男兒。

兩人商量來商量去,都認為最好的法子,是滅了倭國的王室。

以倭國的情況來看,他們現在能振興,就是因為有了一位傑出的國王。這個國王能把倭國的各種政治勢力整合在一起,建立一個有實權的政治統治機構。

這樣的人物,對歷史發展的貢獻是難以估量的。

若是這人是新朝人,齊意欣和顧遠東一定會大力支持他,保護他。可不幸的是,他出現在敵對的陣營。

有時候,豬一般的隊友固然拖後腿。而神一般的對手,破壞力更是難以想象。

所以在可能的情況下,將對手裏面神一樣的存在提前滅掉,其意義,不亞於滅掉自己隊伍裏面拖後腿的豬一般的隊友。

倭國國君睦仁氏,就是對手裏面神一樣的精英存在。對於顧遠東和齊意欣來說,在他還沒有羽翼豐滿的時候,直接做掉他,至少能將倭國拉後三百年。再滅掉倭國王室的所有人,就能毫不費力地將倭國再拖後兩百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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